齐鸿轩像打桩一样撞击着薛蕓琳
他每次都把肉棒抽出至仅剩龟头在肉穴中,再狠狠地插进去。
薛蕓琳的肉穴从来都是这样湿滑异常,好像根本用不着挑逗,这个女人就已经随时做好了挨操的準备。
隔着套子齐鸿轩也能感受到薛蕓琳肉穴的温软滑腻,这一轮兇猛的动作已经将她操得浪叫不止。此时她伸出双臂娇柔地搂住齐鸿轩的肩膀,仿佛不堪承受一般,高高举起的双脚却交叉在齐鸿轩的屁股后面,一下一下地用力,像是在催促他更快更猛地操自己。
齐鸿轩低头看着身下女人美艳的脸蛋,听着女人随着自己抽插的节奏发出一声声腻到心里的浪叫,恍惚间仿佛觉得自己成了这个女人的主宰,可以随自己心意给予她快乐与痛苦。这种感觉让他格外兴奋,肉棒都好像更硬了几分。
持续的发力让他的屁股有些酸痛,正好此时龟头上传来一阵阵的酥麻快感,他知道自己就要射了。今天第一发他只想快点解决,降一降自上午就升腾而起的欲火。
于是齐鸿轩放开了薛蕓琳肥腻的乳房,撑起了屁股,仿佛要将整个身体全部插到她的肉穴尽头似的重重砸下来。
重重的几下之后,伴随着一声低吼,齐鸿轩哆嗦着射了出来。
平複了一下呼吸,薛蕓琳推了推还压在自己身上喘着粗气的齐鸿轩,「重死了,快起来!」
齐鸿轩勉强爬了起来,用力揉了揉薛蕓琳丰硕的乳房。
已经变软变小的肉棒早已被薛蕓琳的肉穴推挤了出来,但套子还被夹在里面。齐鸿轩小心翼翼地将套子扯出,已经半个月没有做过,里面的容量颇为可观。
齐鸿轩得意洋洋地递给薛蕓琳,「师姐,你的化妆品到了。趁着新鲜,赶快用吧。」
薛蕓琳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听话地接过套子,将里面的精液倒在手上,一边均匀地涂在脸上一边娇笑着说:「这麽多?弟弟你是憋了多久啊?」
齐鸿轩是憋了很久,自从去年他在前女友身上「破处”之后,準确点说是自从他勾搭上这个风骚的薛师姐之后就没有过这麽久的「禁欲」生活。
上次开房做过之后薛蕓琳就交代最近没事不要找她,齐鸿轩也没问为什麽。自从第一滚过床单之后他就知道这个师姐已经是个结了婚的人妻了,总是会有不方便的时候。这没关系,他们本就是互相满足生理需要的关系,虽然薛师姐可以说是自己认识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但他却从没动过别的心思。
比较来讲他还是更喜欢清纯些的女孩子,俗话说娶妻娶德,他不介意甚至得意于为别的男人送上几顶绿帽子,却绝不希望自己头上也来那麽一顶。
于是这一等就是两周的时间。
今天上午齐鸿轩上网浏览了一会他经常上的一个色情网站,越看越觉得心痒难耐,便拿出手机琢磨着该用什麽借口能不着痕迹地约薛师姐出来「坐坐」。既不显得自己太急色,又能只让师姐自己领会出「坐坐」的含义。手机短信上写了又改,删了又删,正在苦恼中,突然随着提示音,一张照片蹦了出来。还没等精液上头的齐鸿轩反应过来照片拍的是什麽,随着又一声提示音响起,又一条短信蹦了出来,这次不是照片,而是四个字:已痒,求操。
有了这条短信的说明,齐鸿轩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上面的彩信是什麽照片了,血液迅速充满了他一上一下大小两个头部。
齐鸿轩用颤抖的手点开了那照片。那是一个他这大半年来已经熟悉了的女人的下体,鲜嫩的唇瓣微微张开,淋漓的汁水已经将侧边陷入其中的细软布片浸得湿透了。
齐鸿轩不自觉地咽了口吐沫,想到师姐床上的媚态,他感到自己的肉棒硬到快要爆炸了,马眼中流出的前列腺液已经蘸湿了内裤,又绷又粘,好不难受。
照片上当然是薛蕓琳穿着丁字裤的下体。这个师姐总是能一次次刷新年轻的齐鸿轩对于骚浪的认知。
此时的他隔着手机都闻到了一股酸骚的气味。
薛蕓琳是他同校的师姐,比他大三届,专业不同,毕业后做了两年辅导员,现在则是本校研究生一年级。任谁也看不出,这个年轻漂亮的师姐其实已经结婚两年多,是个地地道道的人妻。
两人是差不多一年以前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的,然后便干柴烈火般搞到了一起。除去开始的几次由于自己刚摆脱处男不久,经验不足,表现得稍微不尽人意外,后面的每一次他都能将漂亮风骚的师姐插得浪叫不止欲仙欲死,齐鸿轩自信已经在肉体上征服了这位师姐。具体就表现在师姐对他几乎是随叫随到,有时候还主动约操。
齐鸿轩绝对相信自己的身体随时可以满足薛师姐的需要,但是他的钱包却不能随时满足自己的需要。
齐鸿轩的生活费本来是一个月一千块,按说在当时已经比很多三四线小城市的平均工资还高,尽够他用了。到了大二交了女朋友之后,老妈还给涨了五百块。但是自从破了初恋女友的处之后,或者準确点说是和薛师姐搞到一起之后,开房费逐渐成了他生活开销中的大头。
薛师姐是从来不出的——想想也是,这钱怎麽算也该男人出,齐鸿轩自问从来都是真性情的纯爷们,这点小事也就大肚地不去计较了。更何况出开房费的钱就能操到薛师姐这样的大美女,无论怎麽看都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只是有一点,虽然他恨不得天天都能把肉棒插进薛师姐肥腻的肉穴中,但实际情况却不允许,不是薛师姐不同意,而是他没有那麽多钱来开房。
虽然齐鸿轩家里不缺钱,但他那个严肃的院党委书记老爸可不是会给儿子肆意挥霍的性子,老妈虽然好说话一些,但这个年纪的人多数都节约惯了,没什麽正当理由,老妈也是不会答应给他涨工资的。当初和前女友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自己软磨硬泡了大半个月才从老妈那抠出五百块来,还诅咒发誓不会因为谈恋爱而耽误了学习,保证期末至少拿到二等奖学金。
想想就郁闷,每个月涨的这500块,一学年加起来,也就和二等奖学金差不多。自己要是忍一忍的话,是不是就不用那麽低三下四的了?虽然是亲妈,可齐鸿轩还是觉得这样有损他男人的尊严。
而现在他早已经感谢过那时低三下四的自己不知多少次了,要是没有那时候的委曲求全,他现在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吃上一口薛师姐那鲜香肥腻的乳肉呢。
学校门口那些几十块钱三小时的钟点房别说薛师姐不去,他自己也不会去。
齐鸿轩一向觉得自己是个有格调有品位的男人,和美女上床这麽有格调的事情当然要在环境差不多的地方。当然,享受到了质的好处就要忍受量的不足。
一星期两次是他现在能承受的极限,要是哪星期实在忍不住多了一次,那下一周他多半只能靠吃泡面过活了。
虽然不止一次地想过再去和老妈磨个几百块,哪怕够多开一次房的也好,但现在连女朋友都没了怎麽还能有个看起来合理的理由和老妈开这个口?总不能和老妈说为了喜迎奥运,给我加点钱普天同庆一下吧?
犹豫不决中日子也就这麽一天天过下来,好在自己还是很有自制力的。
可是自制力的那根弦在见到这条短信的瞬间就变得不堪一击,约好了时间地点,齐鸿轩匆匆换了内外衣服,脸都没洗就沖了出去。
开好房间,把房间号短信给了薛蕓琳之后,齐鸿轩犹豫着是先洗澡还是先去街对面肯德基买点吃的垫垫肚子。纠结再三,还是小头控制了大头,脱掉衣服鉆进浴室先洗起了澡。
洗好出来正好听到敲门声,打开门,薛蕓琳一闪身就进了屋。
今天比较冷,薛师姐也穿得严严实实,帽子围巾长风衣一样不少,要是再戴个墨镜,搭配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保不齐会有人把她当成故意穿成这样躲狗仔的女明星。
「这麽急啊,澡都洗好了?」薛蕓琳摘下帽子围巾,笑吟吟地看着他。
「还不是怕师姐你等着急了。」齐鸿轩被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却装作不在意般。
「是吗?但是小弟弟你的小弟弟可不是这麽说的哦!」薛蕓琳还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抚媚的眼神却落在了齐鸿轩浴巾下高高支起的裆部。
齐鸿轩本觉得自己也是聪明伶俐机变百出的,可不知为何在这位师姐面前却总是处于下风,好在经过一年时间的历练,他已经知道对付这位薛师姐就得君子动手又动口。说他是说不过的,只能用行动在床上把她操老实了。
于是他上前一步,将薛蕓琳搂在怀中,一边隔着毛衣揉捏着她肥硕的乳房,一边含住她一边的耳垂,肉棒则隔着紧身牛仔裤一下下戳向她的裆部。
这招果然管用,薛蕓琳只是舒服地嗯嗯两声就已经软瘫在他怀里。
齐鸿轩左手伸进薛蕓琳的毛衣,重重地捏了两下乳房,感受着乳肉从指尖溢出的细腻触感。右手伸进她的紧身牛仔裤里,拨开挡在穴口的薄薄布片,抠挖起来。
感受着入手处的湿润滑腻,齐鸿轩贴在薛蕓琳的耳边,调笑着说:「师姐,还没碰你就这麽湿了,到底是谁比较急啊?是谁说痒了求操的?」
薛蕓琳扭了扭屁股,蹭了蹭齐鸿轩顶在后面的肉棒,也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一点。享受了一阵齐鸿轩的抠挖,薛蕓琳拍拍他的手说:「好了,让姐姐先洗个澡。」
这个时候的齐鸿轩怎麽肯放手,憋了很久的他现在脑袋里就一个念头,用他唯一擅长的运动的术语说就是「一桿进洞」,肯先给师姐亲吻抠挖一阵已经花费他极大的耐心了。
「你身上这麽香,还洗什麽?」
「香吗?那你闻闻下面香不香?」
齐鸿轩只觉得口干舌燥,费力脱下薛蕓琳的紧身牛仔裤,彩信中的那个穿着丁字裤的下体就在自己面前。他把鼻子凑了上去,熟悉的酸骚气味今天好像更重了。要是平时他可能还会先放薛蕓琳去洗个澡再说,但是现在他连一刻也不想多等。
奋力将舌头挤进那骚香四溢的肉穴,齐鸿轩用起自己所有知道的技法,快速地进攻着。
薛蕓琳抱着他的头吃吃浪笑着:「轻点,疼!唉,别咬!」
还没过一分钟,齐鸿轩已经感觉像是经过了一世纪的漫长,他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坐在床边,示意薛蕓琳过来也帮他一下。
薛蕓琳利索地起身下床。
相比于齐鸿轩前戏的敷衍,薛蕓琳舔肉棒时从来不打折,规规矩矩地跪在齐鸿轩两腿间,捏起肉棒轻轻嗅了几下,媚笑着盯着齐鸿轩的眼睛,伸出小香舌,挑逗似的轻轻舔了一下龟头下方的肉棱。随后扶住肉棒,细细地从侧面根部一直舔到龟头顶端,跟着又换了个方向舔起。如此反複几次之后,才开始舔龟头,逗马眼,直到将整个龟头含在口中,吸紧双腮,快速吞吐起来。不时还眨着大眼睛,无辜地看向他。
齐鸿轩爽得直抽冷气。可能是憋了太久,今天龟头格外敏感,被薛蕓琳强烈地裹吸一阵,再被那无辜的小眼神一看,仿佛触电一般,险些直接射了出来。
他赶紧示意薛蕓琳停下,把她拉到了床上,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安全套戴上。
床上的薛蕓琳毫不扭捏地沖着齐鸿轩大张着双腿,双手分开粉嫩的唇瓣,摆出了彩信中一样的姿势,微擡下巴,轻咬着下唇,迷蒙地看向他,喉咙口轻轻地发出一声甜腻的嗯。
戴好了套子的齐鸿轩几乎是扑到了薛蕓琳的身上。
*** *** *** ***
第一场战罢,两人躺在床上聊了一会,就一起进了浴室。
也许真的是憋太久的关系,洗澡的时候薛蕓琳只是背对着他弯下腰在腿上涂抹沐浴露,齐鸿轩就感觉自己的肉棒又有了擡头的趋势。
洗过澡顺便在浴室又享受了一下薛师姐的口交,齐鸿轩的肉棒便又恢複了之前的硬挺。
在薛蕓琳用嘴给他戴上某国际知名运动防护品牌的产品后,齐鸿轩迫不及待地拉起师姐,让她扶着洗手池撅起屁股。自己矮身蹲了下去,双手抓住师姐白嫩的臀瓣往外一分,舌头凑上去鉆进了一处滑腻的所在。
在穴口、阴蒂、大腿、屁股挨个舔上一圈之后,齐鸿轩集中精力用舌头插了一会肉穴,又含舔一番阴蒂,感差不多了,就站起来扶着肉棒磨蹭起薛蕓琳的穴口。
见薛蕓琳不耐地扭了扭屁股,齐鸿轩用力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干嘛扭得这麽骚,想要了吗?想要你就求我啊。」
薛蕓琳被他舔得刚起了兴头,齐鸿轩的舌头就收走了,本来是不满地扭了下屁股。听到这话一阵无语,她从一进门就看出来齐鸿轩比她要急得多,却不肯明说,明明急得连前戏都不想做还在玩求插入的戏码。
玩就玩吧,自己能爽到也没什麽坏处。
于是薛蕓琳扭了扭白嫩的大屁股,嘴里娇声说着:「好弟弟,求求你点把大鸡吧插进来吧。」
齐鸿轩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故意又用肉棒在薛蕓琳的肉穴口上下磨蹭了一会,才对準入口,狠狠地插了进去。
狠插了一阵,齐鸿轩渐渐感觉大腿有些酸软发颤,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薛蕓琳被插得正爽,觉得速度变慢便腻声说:「快点嘛。」
这种要求是齐鸿轩无论如何也要满足的,于是他把重心前倾,五根脚趾紧紧地抓住地面,尽量用前脚掌发力来维持抽插的速度。
但是浴室的地面是瓷砖,洗过澡后有些水气,光着脚实在用不上力,于是他灵机一动,从身后反手扣住薛蕓琳的肩膀,让她直起了身,保持着这样插入的姿势,控制着薛师姐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回了房间床上。
调整了一下师姐屁股的高度,小腿抵着床沿,缓缓抽插着。
由于已经射过了一次,齐鸿轩这一次比较持久。不紧不慢地将师姐送上一个高潮,他还没有射意。
手中抓揉的是师姐柔软肥嫩的巨乳,鼻中充斥的是师姐高潮后越发浓郁的骚香气味,耳中响起的是抽插中飞溅的水声与放蕩的呻吟声,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舒爽非常。唯一有些不舒服的地方是他觉得双脚的大脚趾有些奇怪,抓地力变弱了,正在前后摩擦的好像不是脚和地面,而是脚上的皮和肉。
要命的是,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渐渐变得有些刺痛了。
肉穴夹裹肉棒的酥爽和脚下的刺痛同时刺激着齐鸿轩的神经,让他有些错乱,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算爽还是算疼。
这难不成就叫痛并快乐着?
可是当齐鸿轩听着薛师姐一声声淫叫叫得越来越大声,自己征服女人的本领越来越强的得意感觉终于还是全面压倒了脚下的刺痛,他发狠似的兜住薛师姐的腰胯,用力往自己的胯下迎凑,同时配合着手臂的用力,自己也夹紧屁股,一下重似一下地将肉棒凿入师姐那腥臊肥腻,泛着水光的美穴。
薛师姐应景地将自己的浪叫声提高了一个等级,顺着齐鸿轩打凿的节奏肆无忌惮地大叫出声。
齐鸿轩感到自己的这几下硬凿记记都让龟头撞到师姐的子宫颈上,并且发现薛师姐的阴道已经开始了不规律地抽搐,像小嘴一样一吸一吸,将他的肉棒按摩得好不爽快。
随着师姐绷紧的身体,高高扬起的头,失神般呢喃着「快,快,再快点」,他知道自己只要再加把劲,哪怕每下再快上个0.5秒,再来个2,30下师姐和自己就都能到达顶点。
但他同样清楚自己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放假在家,昨天的晚饭吃的本来就早,起来得晚又没吃早饭,心急火燎地赶过来满足师姐这个骚货也就连午饭也没顾得上吃,算下来已经将近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何况他本来就不爱运动,放假之后更是一直宅在家里,每天最大的运动也就是下楼吃个饭。
这时抓着师姐的腰胯迎凑得久了肩膀已经有些发酸,二头肌在隐隐地发颤。
这些还是小事,咬咬牙也能坚持,但是大腿也由于后背位高度的问题长时间弯曲造成了乳酸堆积,已经明显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能保持现在的速率再来个5,6下也有心无力,更别说如师姐所愿的再快点。
最不妙的是臀部也感觉越来越僵硬,仿佛是要抽筋。
齐鸿轩这一分心,连肉棒都软了几分。
手臂、大腿、腹部、脚趾、屁股全部都指望不上,齐鸿轩还是不甘心,他猛烈地摆动自己的脖子,想要通过颈部的肌肉来带动身体,造成类似wave的效果,来保持抽插的频率。
薛蕓琳正在追逐小腹下升腾而起的一丝小火苗,对肉棒的硬度与速度非常敏感,在快感逐渐汇聚而起,就等着最后喷发的一刻腾空而起的时候,肚子里的这根肉棒竟然在变软变慢!
她不满地扭了扭屁股,想继续抓住高潮的尾巴。
谁知齐鸿轩此刻已经山穷水尽,颤抖的双臂与其说是抓着,不如说是扶着。
薛蕓琳屁股这一扭直接把他往旁边一带,已经剧烈抖动的大腿完全无法保持住重心,只能往旁边侧一步来撑住身体。
如果是平时,这一下毫无问题。可是此时大腿酸痛得完全擡不起来,这让他的迈步变成了滑步。
一股鉆心的痛从脚底传来。
「啊!」地一声惨叫,齐鸿轩放开了薛蕓琳的纤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薛蕓琳吓了一跳,她本来正懊恼着怎麽也抓不住那一丝爬往巅峰的线,突然听到身后齐鸿轩的惨叫,那根让自己心痒痒的正在变软变慢的肉棒也被抽出了体外,赶忙扭头一看。
齐鸿轩坐在地上,抱着双脚正在看,一边脚趾磨破了好大一块发白的皮,隐隐有些血丝,另一只脚的脚趾却在流血。
原来齐鸿轩站在地下活塞运动的时候竟然在大脚趾上磨出了一个水泡,而最后滑的那一下直接扯开了水泡的皮,随后他另一只脚为了维持平衡的动作好巧不巧正好踢到了床下用来固定的铁柱,脚趾甲也裂了开,鲜血顺着脚趾流了出来。
看清楚什麽情况的薛蕓琳哭笑不得,纵横欢场这麽多年,她也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但还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操屄能把自己操得鲜血淋漓的,就算是老公给自己前面那个洞破处那天也只是肉棒上有点血丝而已好吧?
好在今天约的这个宾馆不是在特别偏僻的地方,旁边就有家便利店。打电话到前台,拜托买几个大号的创可贴,薛蕓琳帮齐鸿轩清洗了一会伤口。
齐鸿轩本来感觉很丢面子,但是听着薛蕓琳的软语安慰,渐渐地也觉得自己为了让师姐高潮强忍着脚上的疼痛努力奋战,真是个贴心又温柔的好弟弟!
于是处理好脚上的伤口便心安理得地仰躺在床上享受着骚浪师姐的温柔小嘴。
薛蕓琳今天还没有真正地满足过,刚刚又是只差一点就能攀上巅峰,自然不肯轻易地善罢甘休。她俯身将齐鸿轩的肉棒细致含舔了一番,觉得硬度差不多了,撕开一个套子给他戴上,分开双腿跨坐上去,一手扶着肉棒,缓缓坐了下去。
高潮还是要靠自己。
薛蕓琳这次完全自己掌握着角度与节奏,时而吞吐,时而画圆,时而磨研。一手轻撚自己的乳头,一手伸到胯下揉起了阴蒂,几乎立刻就进入了状态。
但是唯一不足的就是肚子里这根肉棒的硬度。
总是差了那麽一点才能搔到痒处。
没办法,看来只能再用个大招了。
「想不想玩点刺激的?」薛蕓琳戏虐地看着身下的齐鸿轩。
齐鸿轩眼睛一亮,他的实战经验基本都是在这位风骚的师姐身上获得的,但要说理论知识,上了这麽多年的色情网站,可以说丰富得很。什麽青奸露出调教SM,只要不是用在他身上,他都有兴趣的很。
其实早也想玩点不一样的花样,只是不知道怎麽开口,难得今天薛师姐自己主动提出来,当然忙不叠地点头。
只见薛蕓琳俯身从床头拿起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按了免提,食指竖在嘟起的嘴前,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
「餵?」电话那头传出一个可爱的娃娃音。
薛蕓琳一边轻轻磨研着,一边和那边讲起了电话。
齐鸿轩早就看过几个一边打电话一边做爱情节的a片,但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男主角!听薛师姐和那个叫「小雅」的女人的对话,对方应该是她的闺蜜,过完年马上就要结婚了。
看着薛蕓琳轻轻晃动的肥腻双乳,听着她一点点从闺蜜嘴里撬出她和未婚夫床上的细节,感受着她滑腻阴道对自己肉棒的吞吐,齐鸿轩仿佛觉得有另外一个女人正在旁边观看自己的这场交媾,肉棒在肉穴中不自觉地跳动了两下,好像突然变长了几公分,直接顶到了尽头。
薛蕓琳似乎也有感觉,张着O形的嘴,无声地呻吟。
想到无论看过的a片还是小说,在女人讲电话时突然猛操,看她努力忍着不发出呻吟声的样子都是最刺激的,齐鸿轩感到血液都涌上了头部,突然双手扣紧薛蕓琳的纤腰,臀部猛然发力向上一顶,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猛操。
薛蕓琳双膝跪在床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撑在齐鸿轩的胸口。肥腻的屁股稍微擡起,稳住自己,也让齐鸿轩有一点沖刺的空间。
齐鸿轩一边抓揉薛蕓琳的双乳,一边疯狂地挺动着下身。
看着师姐紧蹙眉头轻咬下唇勉力承受的骚贱模样,他早已把脚上那点疼痛抛到九霄云外了,一心只想着要把骚贱的师姐操出声。
在这样的沖刺下,薛蕓琳足足讲了10分钟才挂了电话,挂之前还威胁闺蜜说结婚那天一定会好好地调理一下他那个一本正经的公务员新郎。
挂了电话之后,仿佛要把刚才没有喊出的浪叫补齐一般,薛蕓琳趴在齐鸿轩的胸口,用他从没见过的劲头大声叫了起来。
这让本来一心想让薛师姐在电话中出丑,结果有些泄气了的齐鸿轩再次热血上涌,利用起浑身上下每一条可以发力的肌肉,甚至是床的弹力,来对薛蕓琳的肉穴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在齐鸿轩奋力射出今天的第二发炮弹的同时,薛蕓琳也终于登上了她期盼已久的巅峰。
巅峰过后,薛蕓琳还趴在齐鸿轩胸前轻轻喘气感受着余韵,齐鸿轩忽然一侧身,一个打挺把她翻到了床下,身体像只虾子一样弓了起来,左手捂着左边的屁股,右手不停地捶打着床,满脸痛苦地咬着牙叫着:「抽,抽筋了!」
*** *** *** ***
吴静雅放下电话,想想又有些不放心,自己的这个闺蜜花样最多了,真要是在那天弄出什麽让老公下不来台的事……
打回给闺蜜,她却没接电话。没办法,打电话给老公叮嘱了几句,老公却笑着让她不用担心,自己有强大的伴郎团,应付得来。又碎碎地说了雨下得大,晚上来接下班,也就挂了电话。
*** *** *** ***
放下堂哥的电话,回到学生会办公室,沈惜看着正在将档案归类摆放的丁慕真,问:「就这麽多,都弄好了?」
「是,谢谢师兄帮忙。不然我可能一整天都要这里了啦。」丁慕真乖巧地回答。
「你谢我,那我是不是也要替我姐谢谢你啊?你也是被她使唤来的。」
沈惜今天是被亲爱的姐姐指派来学校替她处理一些事情的。
不是第一次了。理由麽,通常如果光明正大的话那沈惋就会义正严辞地说出来;如果没有能上得了台面的理由,沈惋就会拿出长姐如母的架势,揪着他的耳朵说:「为姐姐做这麽点事还推三阻四的?老姐我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一副「用你办事是看得起你,不要不知好歹!」的样子,直到沈惜呲牙裂嘴地点头答应才肯罢休。
至于她所谓的「更重要的事情」,就算不说沈惜也知道,无非是趁着寒假和男朋友happy去了。
由于每次沈惋交代下来的事情,沈惜都给办得妥妥当当,比她自己去处理得还好。沈惋大二时在自己最不擅长,怎麽也学不会的计算机考试前还曾半真半假地跟弟弟抱怨:「你要个妹妹多好,考试也能替我去……我这辈子除了QQ看来是和电脑无缘了!」
让沈惜变成妹妹是不可能了,但是除了替自己考试,能使唤弟弟的地方沈惋是从来不会客气的。
由于下午和人有约,沈惜今天早早的就来到了被称作人文学院主楼的三号教学楼。这座楼的一、二楼都是教室,也不光只对人文学院的学生开放,校内大多数专业的学生都有课在这幢楼里上。但这幢楼的三楼以上,主要是人文学院的办公室,学生会办公室也在这里。
关于这座楼还有个有趣的传说。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校园怪谈,更何况沈惜所在这座城市当年因为坚决抵抗,使日军在攻城时遭受了重大损失,城破之后气急败坏的日军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传说中这座三号教学楼便是当时万人坑的所在。为了镇压「邪气」,据说此楼在设计时还包含了某种「阵法」,被欺生的人一进去就会鬼打墻,转来转去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这当然只是个传说,实际上这栋楼外部采用了当时比较新潮的弧形设计,内部采用单一水平动线设计。这本也没什麽,但设计师设计了左中右三个一模一样的中庭,却只在中央的中庭前开了一个小门。并且三个中庭的垂直动线上全部采用了螺旋阶梯,再加上教学楼每一层本就毫无区别,老房子内部采光差和标识不清等固有问题,别说第一次来的人,就是天天在里面上课的学生一上楼也容易分不清东南西北,稍一晃神都可能忘了自己在几楼或是左中右的哪一个中庭,造成鬼打墻的效果。
这幢楼沈惜不是第一次来了,甚至可以称得上非常熟悉。大二时候作为上一年度创业大赛冠军队成员的沈惜,被人文学院请来为他们这一年度的参赛队做指导。也就是那一天,他第一次见到了今天下午他约了喝咖啡的那个后来他一直叫做妹妹的女孩。
两年后的现在,那个宁南校园里春风熏然的夜晚,和那个三楼转角处明眸皓齿的少女都还深深地映刻在沈惜的脑海里。
因为已经放假,今天办公室只有一个叫丁慕真的大二小姑娘在。
丁慕真是沈惋的同专业师妹,因为姐姐偶尔会有「重要的事情」要忙的缘故,沈惜和这个小姑娘之间也已经很熟了。
两人合力,很快就把事情处理完毕。离约会还有一些时间,但是看看外面的雨,沈惜决定还是早一些过去。
说来也怪,虽然自己本就是个格外守时的人,与人定下约会通常都会早到一会,宁可自己等人也不愿别人等着自己。但是每每与这个妹妹的约会他总会早到许久,用女朋友冯馨的话说就是「跟我约会都没这麽积极」。对于这个巧合沈惜也曾想过,但就是想不出原因,每一次与嘉嘉的约会,也不知为什麽,自己就是会一直惦记着,早早到了才会心安。
做完收尾工作,沈惜打着伞把丁慕真送回寝室,便信步走出了校门。
沈惜和宋斯嘉约的名字叫做「可乐小姐的店」的咖啡馆在离学校不到500米的工农大路上。
沈惜很喜欢这家咖啡馆的氛围,进门左手边是一排书橱,上面整齐地摆放着老板娘精挑细选的旧书,书橱前一排书桌供人看书。右手边则是普通咖啡馆的布置,只不过中央位置摆放着一架老旧的三角钢琴。
这家小小的咖啡馆在开业前就已经在附近学校的学生间成为了话题。不仅是因为老板娘在卷帘门上漆成了梵高的《星空》,还因为玻璃门上贴着的一则大大的招聘启事。
男服务员:吃苦耐劳风趣幽默,有八块腹肌
女服务员:胸小腰粗
工资面议
150XXXXXXXX 肖美女
(内有恶女,非诚勿扰)
这麽一则个性又风趣的招聘启事一贴出来,就在学校的BBS上迎来了热烈的讨论,又有传言说老板娘是个年轻美女,所以刚开业时很是红火了一阵子。
老板娘也是个爱书之人,书橱里面的书都是公开征集到的旧书。她觉得书也是有自尊的,在自己这里不看的旧书,与其让它渐渐蒙尘,不如拿出来供更多的人阅读,也算让旧书也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这个观点沈惜是颇为认同的,所以现在书橱中有一部分就是他的贡献。
今天天气比较冷,又下着大雨,店里没什麽客人。
进门时看到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三刻钟,沈惜便先到书橱前挑选了一会,拿起了一本书,正往后退两步想看看还有什麽其他书的时候,忽然感觉撞到了一个人。
沈惜一扭头,看到自己撞到了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小姑娘手里端的咖啡洒了出来。
沈惜赶紧回过身来,把手里的书夹在腋下,接过小姑娘手中的两杯咖啡放在一边空着的桌子上,一边连忙道歉并询问对方是否有地方被烫到了,一边在小姑娘的双手,衣服,裤子等地方上下看了一圈。
小姑娘似乎被沈惜的举动吓了一跳,楞了一会才连忙轻轻地回答说自己没事。
「欣欣!」随着一声清脆的招呼,又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走到她身边小声地询问发生了什麽。
虽然叫「欣欣」的小姑娘一个劲地说没有关系,但沈惜还是颇为正式地道了歉,并坚持给她们两个又一人买了一杯咖啡。
结束了这段小插曲,沈惜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拿出手机拨通了宋斯嘉的电话準备告诉她自己到了。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沈惜微感奇怪,宋斯嘉是大气爽朗的性子,但绝不大大咧咧,以前从没有过凭白无故在和自己有约的时候还让自己联系不上的事情发生。
可能是手机突然没电了,先等等吧。
沈惜翻开手中这本《查令十字街84号》,这是05年译林出版社出版,陈建铭先生翻译的版本。书很新,几乎没有被翻过的痕迹,看得出书的原主人很爱护书,却不知为何原主人会把这麽新的书贡献出来。
这是沈惜非常喜欢的一本书,他自己也有一本。会拿起这本书是因为沈惜突然想起昨晚和在澳大利亚的老同学聊完天后,在常去的一个论坛上看到有人发了一个关于《查》书的帖子。
帖中肯定了此书作为全世界爱书人的圣经所具有的特殊地位,但是,话锋一转,质疑起汉芙小姐和德尔先生的感情来。
以发帖人的观点,两人的通信中都没有涉及情爱话题,如果是真爱,汉芙为什麽不在信中问个清楚,为什麽在长达20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去英国?为什麽一次次的把钱用在其他地方,如果真的相爱不是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在一起吗?
话题本身不值一驳,爱情一定要说出口,没有说出口的就不是爱情?相爱就要不顾一切,否则就不是真爱?沈惜不敢茍同。诚然爱情是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固然可歌可泣,但歌完泣完还要回归生活,毕竟可歌可泣不能当饭吃。
何况爱情只有轰轰烈烈一种表现形式吗?一见钟情是爱情,日久生情也是爱情;惺惺相惜是爱情,针锋相对也是爱情;相濡以沫是爱情,相忘江湖同样也是爱情。说这话的人要麽是眼中只有自己完全没有别人,要麽就是骨骼清奇的电视剧看多了。
一个人可以有自己眼里爱情的样子,但不能因为别人眼里的爱情和自己眼中的不一样就去否定别人的爱情。
但是沈惜不知怎麽,莫名觉得好像有个想不透的问题像个影子一样藏在自己心里。于是今天看到了就正好拿来读一读。
对于喜欢的书,沈惜有时会拿出来重新读一下。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阅历、文化与理解能力都在增长,几乎每一次的重读旧书都有不同于之前的收获。以前看不懂的,也许这次就能看懂了,以前没留意的,也许这次就能注意到了。
翻开书,沈惜认认真真地一页一页看下去。
还是熟悉的活泼的海莲,矜持的弗兰克,不时客串的众友人。读着读着,沈惜不禁又陷入了沈思。
汉芙小姐和德尔先生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
你从书信中读出爱情了,他们之间就有爱情;读不出爱情,他们就没有。
沈惜自己是一向不喜欢那些把设定背景动机交代得清清楚楚,生怕稍微有点不清楚读者就看不懂的三流小说手法。也许是多年养成的生活习惯使然,沈惜更喜欢通过人的动作、语言来揣摩他的性格与动机。在他看来,人是複杂的,也是变化的,如果用一份说明性的设定「锁死」人物,不光限制了读者想象与理解的空间,人物后面可能产生的变化也会受到影响。如果哈姆雷特一开始便被束缚了手脚,便也没有后来的一千个读者之说了。
塞西莉「坚信」汉芙小姐「一定是一位年轻、有教养且打扮时髦的人」,老马丁先生则认为汉芙小姐是「一个学究型的人」。这都是他们通过汉芙的文字所得到的自己的结论,哪怕与事实相去甚远。
这样的事实是看得到的,那感情的事实呢?
在沈惜的爱情观里,「陪伴」是个很重要的考量。这个「陪伴”并不是空间上的相伴,而是灵魂上的陪伴。两个人是否展现出相当水平的契合,是否真的「懂」对方,是否从心里尊重并认同。
弗兰克在写信的时候知道海莲就在那里。
海莲在回信的时候也知道弗兰克就在那里。
好好地活着。
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肆无忌惮地幸福吗?那麽,是否是和自己,是否知道自己的心意,重要吗?
何况,和一个人保持20年的亲密关系,发展到哪一种感情都不奇怪。
可惜在这个缺乏耐心的世界,人们习惯的是接受,而不习惯寻找,习惯的是灌输,而不习惯思考。
海莲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读弗兰克一本正经的信的,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出一封封热情洋溢活泼幽默的回信的?
海莲既然没有说过,那就只能由看到的人自行理解。如果他们是你眼中爱情的样子,那你就可以大声说他们是相爱的。无关别人,这是你自己的,可贵的思考。
他们或许相爱,或许没有,又或许……
「又或许直到获知弗兰克的死讯之前海莲自己也没发现她早已经爱上了他?」沈惜不觉喃喃出声。
眉头一皱,这句自言自语似乎触到了他心里的某处,有个念头仿佛擡起了头,却又让他怎麽也抓不到头绪。
擡手看表,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沈惜看了看窗外,雨还在下。
拿起手机又拨了过去,听筒那边传来的还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沈惜轻轻合上书,品了品咖啡的苦涩,想到即将赴约的人,隐隐有了些期待。
马上就要到了吧,嗯,阿森纳最近踢得不错……
又坐了十分钟,期待中的人还是没有出现,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沈惜渐渐变得有些烦躁起来,只是这烦躁不是对宋斯嘉的不守时,而是对于联络不上的担心。
左右坐不住,沈惜索性起身到咖啡馆门口来等。
雨下得愈加大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惜的心像被上了发条一样越拧越紧。
虽然每一次听到的都是已关机的提示音,沈惜还是固执地一次次拨了出去,唯一的不同是每一次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后,他的眉头都会皱得更深。
他拿着手机不停地在屋檐下来回踱步,目光在两个街口来回巡视,对每个路过的出租车行注目礼,希望会有一辆在他面前停下,女孩会从车上下来。
「每逢大事有静气」,沈惜过去一直这样要求自己,说老实话,做得一直很不错,无论碰到多麽紧急的情况,都几乎气定神閑,几乎没有失控的状况。
但此时他外表看起来还算镇静,心里却如惊涛骇浪一般。
嘉嘉过去不是没有迟到过,但从没有过在约会的时候联系不上过。
迟到了没关系,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电话一直关机,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事了?
雨下得这麽大,很影响视线,会不会出车祸了?
在市区里不会开得很快的,肯定不是车祸。
妈妈……
不会的,如果是车祸手机也没有必要关机。
碰上了车祸,手机又没电了怎麽办……
如果嘉嘉有急事手机又突然没电了,用别人手机给我电话我在这边不停打接不到怎麽办?
这麽一想沈惜又不敢打电话了,不停地拿起手机看是否有电话打进来。
但没过两分钟,沈惜又耐不住地拨起了宋斯嘉的电话。
通话键似乎都被他按的陷了进去,弹不出来了。
烦躁渐渐变成焦急,担心渐渐变成不安。
眼看着时间已经超过他们约好的时间半个小时了,沈惜已经给所有自己熟悉的可能会知道宋斯嘉行蹤的朋友打过了电话,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见过」。
沈惜犹豫着是不是要给宋斯嘉的家里打电话。
他希望宋斯嘉正在家里,宁愿她忘记了今天和自己的这个约会——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还有一个他绝不愿去触碰的假设——如果嘉嘉不在家里,家里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的话,他知道自己会感到绝望。
巨大的不安化作胸口咚咚作响的心跳,他翻出宋斯嘉家里的电话,怔怔看了片刻,一咬牙,正要按下通话键。
「哥!」熟悉的女声在街角响起,大雨无人的街道上显得更加清亮。
沈惜当然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忽然有一种脱力的感觉,但旋即又被满心的狂喜所代替。他深深吸了两口气,抑下咚咚的心跳,缓缓转过身。
女孩大半个身子探出出租车外,略显焦急与歉意地沖他挥挥手,随即又缩回车内,似乎是司机在找零。
沈惜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如此期待看到女孩,有些疑惑又有些失神地看着女孩礼貌地和司机道谢,关上车门,撑起雨伞向他跑来。
周围的一切包括下落的雨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听到黑色的小皮鞋踏着地面,发出清脆的「锵锵锵」声。
女孩的身体协调性极佳,一双长腿就像踩着鼓点的节奏跳舞一般充满韵律感。
恍惚间沈惜仿佛回到了大约两年前那个春风熏然的夜晚,这个女孩也是如此充满韵律感地走到他的身前。精干的短发,明亮的大眼,沖他露齿一笑,伸出手,礼貌地说:「你好,我叫宋斯嘉。」
一时不禁怔住了。
女孩似乎对自己行为的不周特别懊恼,完全没有注意到沈惜的失态,只是在不住地道歉,并解释说她坐的出租车路上出了故障,不得不换车,可是因为下雨,一直等不到空车。手机本来还有50\\%的电,但是大概是换了买手机时加20元送的那块电池,只是发了两个短信,正拨通沈惜的电话时突然就关机了。
沈惜看着女孩肩膀后背都已经湿透了的米色风衣,牛仔裤膝盖以下也都已经被打湿,知道她一定在雨中站了很久,想着她在大雨中打不到车,眼看着过了约会时间的焦急的样子,看着她冻得紧紧攥住的小拳头,齐肩的黑色长发被雨水打湿,顺着刘海滴落,更有几缕粘在了她的嘴边。
自从女孩出现之后就有一股巨大的喜悦的感觉在沈惜胸口左沖右突,现在则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他几乎压制不住想要把身前女孩拥入怀中的沖动。
猛然间他想起了刚才咖啡馆里那句让自己满心疑惑的自言自语,仿佛混沌中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天空。
我……
难道……
*** *** *** ***
「听到了吗?『哥哥』!」
「哼,我就不信这俩人真是兄妹,哪有等妹妹等得急成那个样子的?」
「愿赌服输好吧,大小姐,赌品这麽差以后谁还和你玩啊?」
咖啡馆的角落里那两个15,6岁的小姑娘正在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说着悄悄话。两个人都剪着齐耳的短发,其中一个四肢修长纤细,单薄的身型在冬衣的衬托下更显消瘦;另一个略微有些胖,看得出肉乎乎的大腿和手臂,脸上则带着稚气的婴儿肥。
两个小姑娘的父亲是至交,一个是中宁市贸易促进会的副会长,另一个是会长。每到周六,只要没有事情,两个人多半都会约在一起打桥牌。两家的女儿差不多大,婴儿肥的裘欣悦比纤细的裴语微大了半岁,老话讲就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
两人从没上幼儿园起就认识,算得上光屁股的手帕交,光凭感情,比很多同班同学还要深,更何况妈妈们在一块少不了说些子女的事,所以到现在为止,两人在对方面前可以说毫无秘密可言。
半年前,裴语微初中毕业后就去了纽约读高中,第一次离开家这麽久,小孩子还是很想家的,所以趁着winter break一溜烟跑了回来。眼看着又要回美国了,约闺蜜出来见个面。
这家咖啡馆是裴语微初中最后半年经常来的地方,那个漂亮俏皮又爱看书的老板娘姐姐推荐给她不少好看的书。今天把闺蜜约来这儿,一方面是见闺蜜,另一方面也抱着见见老板娘姐姐的心思。可惜今天来了一问,正好老板娘不在,说是去了上海的医院,什麽原因服务员倒是一问三不知。
裴语微知道老板娘姐姐是有糖尿病的,当时一个偶然情况下裴语微看到了姐姐熟练地朝自己肚子注射的情景。还没等她联想到什麽其他的事,姐姐倒是先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你都看到了?那没办法,只能灭口了。真可惜,这麽漂亮的小美女……」
还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俏皮的姐姐叉着腰,高高地仰起下巴,得意地沖着她说:「现在你知道姐姐我为什麽这麽甜了吧?已经被腌了十多年了!」
「没事儿,姐姐我皮薄馅大,好扎得很。不信?你试试?」
从那以后裴语微就被自称“可乐小姐”的老板娘姐姐的乐观幽默折服了,易地而处,如果从小得糖尿病的是自己,裴语微自问绝对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开朗。
本来今天仿佛是一个做了件特别得意的事像大人邀功的孩子一般,特意在回美国之前带来了一本自己喜欢的《查令十字街84号》给可乐小姐姐,此时没有见到不免有些失落,而得知去了医院又平添了一份担心。
只好把这本《查令十字街84号》交给服务员,嘱咐她赶快登记好放进书橱。
喝着咖啡,两人閑聊了会国内高中和美帝高中的区别。半年时间并未让两人变得陌生,相反,久别重逢的喜悦更让两人看起来比之前更亲密了。
*** *** *** ***
这天咖啡馆里除了她俩只有一位客人,两人的眼神不可避免地便总是瞟向那个大叔。
「你看了那麽多推理小说,那你看看那个拿了你书的大叔,能看出来什麽?」裘欣悦索性大大方方地给闺蜜出了道题目。
裴语微本身很喜欢克里斯蒂的小说,能一展所长当然不会推辞,于是认真地观察了一会,说:「他坐在窗边是为了看外面,一坐下马上就打电话应该是要告诉人他已经到了,那边可能是占线吧。拿书看应该是约的时间还早,打发时间。」
「哟,不错嘛,那你再猜猜看他等的是什麽人?」
「这怎麽可能猜得到啊?我又不是神仙!推理又不是预言!」裴语微瞪了闺蜜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不说那我来说!」裘欣悦虽然从小学习上不如闺蜜,但是承自老爸的优良基因使她在认人的眼光上颇为自负,「看他的年纪应该是20多岁,这个时候不上班应该还是学生。长得嘛,还挺精神,肯定有女朋友了。这麽冷的天,下这麽大的雨还约在咖啡馆见面,不是见女朋友还能见谁?」
「那可不一定!还可以见男朋友啊!你不就是我的男朋友?」裴语微伸手到裘欣悦的腰上去呵闺蜜的痒,两个小姑娘笑作一团,「而且谁说不上班的大人就是学生了?我老妈还不上班呢!」
这麽说就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裘欣悦也不生气,只是继续狡黠地笑着:「那要不要打赌?女朋友我赢,男朋友你赢!」
被闺蜜这麽一咽,刚喝了口咖啡的裴语微差点呛到,她只是嘴硬,又不是真的认为那人是在等「男朋友」。如果真的来个男朋友她肯定二话不说出门去买彩票。
「哪有这麽赌的,你也太占便宜了!要是我选女朋友,你选男朋友,你同意不?」
「那这样吧,既然你想选女朋友就让给你好了,一会过来的要是他女朋友算你赢,不是女朋友我赢,怎麽样?未来的沃顿商学院高材生,敢不敢赌?」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本就爱闹,何况最后一句的激将法让骄傲的裴语微怎麽也说不出个「不」字,何况自觉女朋友这个答案赢面颇大,于是眼珠一转,装作很大气的样子说:「好吧,就让你占这个便宜,本小姐赌了!」
眼看着玻璃门外那人不停地拨打电话,裴语微突然莫名地觉得这个大叔有点可怜。
被放鸽子了吧,连电话都不接,肯定是被甩了。
转念一想:要是没人过来怎麽办?不输不赢?
过了20来分钟,裘欣悦突然示意闺蜜看向外面,裴语微一扭头。
一个身材窈窕,气质卓然的靓丽美女出现了。
胜利笑容还没有完全绽开,就听那美女姐姐对着年轻的大叔叫了声「哥」……
裴语微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旁边的裘欣悦倒是「噗嗤」笑出了声。
我勒个去,这俩货是兄妹?
刚才那麽着急的样子是等妹妹的样子?
你们兄妹俩下这麽大的雨还出来干嘛?想喝咖啡回家自己沖啊!
由于不爽,裴语微决定去游乐场发泄一下,裘欣悦自然陪同,两人便挽着手走了出去。
赢了闺蜜,裘欣悦似乎开心极了,走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和刚进门的两人正好擦肩而过。裘欣悦礼貌地沖那个大叔点了点头,裴语微则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怎麽看也不是兄妹俩,那两人一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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